2015年8月25日

活山羌與死台灣蜆



文圖/陳信甫

昨日來到新竹山區的客家村,從村史裏得知此地原名藤寮,因盛產黃藤而有先人入山開發。開發的源起各地或有不同,但之後的故事就有些相似了。



得利於山泉水源的豐沛,因而挖設埤塘蓄積用以灌溉水稻田,水源以上的山坡初經砍伐原有林木利用後,先後種植了相思樹(薪炭林)、茶園、竹林與果園,先民的伙房就鑲嵌在辛勤改造的新地景裏。開墾改變了原有的自然生態系,但人自然也有合理生存的權利,況且自然山林改造為水稻田與農用林的地景,依然是野生朋友們得以棲居的家園。早年的景像,應與日本攝影家今森光彥攝影作品《里山物語》所描繪的鄉村生命地景所差無幾。



山村的環境隨著產業與社會變遷而改變:農藥、除草劑的使用改變了里山的生態,因為福壽螺的入侵也讓灌溉水道流通著致命農藥;高處的水稻田轉向旱作,少掉了水生棲地;農用林漸次荒廢,卻經由次生演替又回復多樣樹木茂密的樣貌。山羌、山豬、大赤鼯鼠與果子狸在近山與山區道路上頻頻現蹤,荒廢且未使用除草劑的果園草叢有著引人注目的螢火蟲,然而台灣蜆卻在水道中死亡,依然維持著水稻耕作的低處水田則採用著慣行農法。

探索著里山地景的變遷,與其中各種不同野生朋友們來來去去(或活活死死),一部有別於人間村史的山村環境史隱然若現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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